第十一话。你们的第一次见面
你们终于打算约出来见面了。
自从我做了媒人，牵引你们的姻缘之后，你们都一直只是保持着信件上的来往，从没见过面。
而且这次的见面，还是齐悦提出来的意见，我从没听过你有要约齐悦出来见面的意思。
“男生就不能主动一点吗？”我问你。
“那么主动干嘛？都不是我的作风。。。”你把脚放在桌上，用簿子煽着风。
“才怪咧！你平时还不是主动过头，变成了霸道！”我说的，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去吃红豆冰那时候。
“因为你是我兄弟啊。。。所以我对你并没有要保留的意思。。。”
“可是对方是女生啊。。。而且。。。”
你唱起了五月天的“你不是真正的快乐”，不再理我了。
是的，我承认那时候也有飞几本书过去，而你也全都接住了。
当你们决定约出来见面之后，齐悦第一件事就是要我做她的军师。
在约会的前一天，齐悦还叫我去她的家，帮她想点子。
“易杰喜欢的女生会是怎样的打扮啊？”第一个问题。
“易杰喜不喜欢打扮得比较火辣的女生？”第二个问题。
“会不会素颜比较好？毕竟如果以后真的有交往的话，就证明他不是只看外表的。。。素颜好吗？”第三个问题。
“头发要烫波浪卷吗？”第四个问题。
“衣服红色好，还是黑色好？还是要朴素文雅一点的白色？”第五个问题。
“糟糕！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没穿过高跟鞋！怎么办？”第六个问题。
当她问完我第十八个问题的时候，我问了我的第一个问题：“你家里有没有特别大而且是黑色的垃圾袋，和一捆胶带？”
“有啊！你要来做什么？”第十九个问题。
“你拿来就是了。”
齐悦果真拿来给我。然后我把整个垃圾袋从她的头上套了下去，然后用胶带在她的腰部转了几个圈，说：“现在流行gaga风，你这样打扮就可以了，不用化妆、不用烦衣服的颜色，同时也可以很时尚。”
“余启鸣！”被垃圾袋整个抱住的齐悦，声音果然小了很多，我在想以后我或许可以用这招对付她。
“有！”我立即直起了身子。
然后，我想到了我和你在海边吃红豆冰的时候，你欺负我的样子。
我想起了你。
那时你在海边说了一些听起来很奇怪的话。不是话的内容怪异，而是因为那些话是出自你口中的，这个现象就变得很怪异了。平时喜欢胡闹和欺负人兼乱使唤人的你，突然就口吐如此感性说辞，躺在床上昏迷着的病人听到了都会惊讶得醒了过来，然后鼓掌称奇。
有时候我会在想，你说的要勇敢去做的事情，到底是什么呢？是追齐悦吗？如果是的话，那不是难题，信我。容我粗俗的说明，齐悦就像快要到手的猫猫一样，已经认定你是她的主人了，准备一切听从你的，任你摆布（真的很粗俗，不好意思）。除非你不喜欢猫猫，那就另当别论。
还是你只是因为那时的风景让你很有感触，然后就胡乱说出这些其实你自己也不是很懂的东西？
以我认识你这些年来对你的了解，我想应该是后者居多。你平时虽然会陪我到图书馆去，可是你从不进去书库，从不借书，顶多只是看看当天的娱乐报，而且是每份报纸的娱乐报，每个字都看个精光。
除了娱乐报，你就只是会勉为其难地写写功课，如果当天你刚巧有带到功课在身边，而我又一直叫你做功课的话。
除了娱乐报和时有时无的功课，在图书馆里面你就只会一直烦着我，跟我实况报导当天的娱乐版有什么新闻、你的班有什么新闻、你的小天使们有什么新闻，嘴巴永远是停不了的。
所以，你进去图书馆后会做的东西，就只有看娱乐报、写写时有时无的功课，和一直烦着我。你从不看书，从不和我说些关于这类感性的东西。那怎么可能脑子里会有这类感性的东西？所谓种豆得豆，种瓜得瓜，可是你连种都没有种就有瓜跟豆，实在太让我惊讶了，想要鼓掌称奇。
所以我不排除后者的可能性：你只是因为当时环境的关系而说出些你自己也吓到和不明白的话。
是的，一定就只是这样。
想到这里，当我还在佩服自己过人的推理能力的时候，我隐约听到一连串很低沉的怒骂声和苦苦哀求的声音，兼夹带着似有若无的哭泣声。
我这才想起齐悦还在被裹在垃圾袋里面。
被齐悦在我头上建了几座高楼大厦后，我问齐悦。
“齐悦啊，那个。。。嗯。。。”
“什么东西啊？”齐悦还在撕开着她腰间的胶带。
“易杰要我也跟着一起去。。。”
“什么？是真的吗？啊！！！”最后那一声惨叫，是因为齐悦在撕最后一条胶带的时候用力过度，皮肉痛了。
“嗯。他说是因为第一次和女生约会，怕尴尬。。。”
“哦。。。”齐悦顿了顿，“也好，有你在，我也不会那么紧张。。。”
看着齐悦听到这个安排后的表情，我感觉好像罪人一样。
这都怪你出的馊主意。
到了约会当天，齐悦穿了件黑色小洋装，配了一双黑色但不是很高的高跟鞋，说是因为黑色有塑身的效果。而头发则是微波浪卷。化了淡妆，站在我眼前的齐悦，说真的，是有点电到我了，我没想过齐悦打扮起来后，会是这么的有都市小女人的感觉。
而我呢？
因为我并不是约会的主角，所以我不必穿得太多余。我只穿了件非常普通的T-shirt，配上我放在家就快发霉的牛仔裤。
但来到当晚见到你的时候，我和齐悦确实有呆在原地几秒钟，不动。因为你的打扮和我几乎差不多，都是T-shirt外加一件牛仔裤。望着你一身普通到极点的衣着打扮，通常只有三种可能性会让你的身上有这种等级的穿着打扮，第一就是你真的没有约会过；第二就是你完全没有打扮的概念；第三就是你已经决定好要去哪里约会了。
我想，应该是第三种可能。
结果，你说想要去学校附近的夜市走一走。
“什么？夜市？”我和齐悦的共同反应。
“对啊。。。那夜市很长的列！可以走很久！”
所以，约会地点：学校附近每逢星期三才会开的很长可以走很久的夜市。
“你们之前没有商量好要去哪里约会的吗？”我小声地问齐悦。
“我有问啊。。。可是他说他会决定的。。。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惊喜的说。。。”
我实在为齐悦当晚精心打扮的公主造型而心痛落泪。
更可悲的是，两人在见面之后，齐悦在等待着你的夸奖的时候，你就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说了句客套得很、就连眼神也客套得很的话：“齐悦，你今晚真的好美。。。要去吃吃看那摊的炸鸡排吗？听说很好吃。。。”然后就带我们去了。
我觉得齐悦心里是在哭泣着的。不，是在谩骂着的。
不过，你总算还是有一点良心，全程都是在“招待”着齐悦。
然后负责付钱的人就是我。
“靠！这就是要我陪你一起出来的原因？”我在你耳边怒吼。
“呵呵。。。下次再还你咯~”你啃着香煎饼，转头对齐悦说，“对了，忘了跟你介绍，他是我一直跟你说的启鸣。”然后再转回来对我说，“她就是小田子。”
“可是她现在看起来比较像小田鸡。。。”我看向齐悦。
杰还不知道我和小田鸡。。。不，是小田子是彼此认识的。
“嗨。。。你好。。。”齐悦并没有抬头，她一直在看着她的后脚跟，好像是走得有点不舒服了，毕竟第一次穿高跟鞋，还走这种并不是约会的最佳选择的地方。
好不容易走完了夜市，过程我也不必多做介绍了，都是杰买了很多吃的也介绍了很多吃的、齐悦像是在学着企鹅走路、而我则不断付钱兼心里一直在咒着杰最好被手里的食物啃死。
我的钱包空空如也了，齐悦的公主打扮也没了，我想最划算的人应该是你吧？什么都没损失。。。
对大多数人来说非常重要的第一次约会，对齐悦来说也是相当的重要，看她那身装扮就知道了。可是你却糟蹋了人家的一片苦心、一番期待。
之后，齐悦也不时有跟我抱怨你那天的不用心和不绅士。
而我只能说，那是你的“个人特色”，神经大条兼不细心。
唯有一样东西让我觉得值得庆祝的，就是我发现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在乎你了。看着你们约会，我并没有感觉不舒服，没有觉得酸酸的，而是可以很轻松地在和你们哈拉。
我想，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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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，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朋友而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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